傅少弦的眉头倏地舒缓,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。
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,他脸上挂起一抹柔和的笑意。
“若若,婚礼的事你和婚庆公司直接对接,你想要的设计统统让他们安排。记住,钱不是问题。”
看到这一幕,沈明宜心头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酸涩。
从前傅少弦的温柔独属于她一人。
八岁那年,她随改嫁的母亲第一次来到傅家。
她站在偌大的别墅里无所适从,穿着英伦校服的少年傅少弦拉住她的手说:“小丫头,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。”
十岁那年,沈明宜晚上怕黑,傅少弦用他的零花钱偷偷买了个龙猫小夜灯送给她。
他说:“别害怕,以后哥哥会像龙猫保护小月一样保护你。”
情窦初开的年纪,傅少弦在沈明宜的世界里发光。
可她隐秘的爱情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,只能将自己的秘密一遍遍写下来。
直到傅少弦大学毕业,十七岁的沈明宜在生日当天,将写满少女心事的日记本和一封情书送给了傅少弦。
那天傅少弦大发雷霆,将礼物盒掀翻在地。
他说:“沈明宜,你是不是有病,我是你哥!”
可当时的沈明宜却固执地认为: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你不是我真正的哥哥。这些年你宠我护我照顾我,我喜欢上你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?”
她的执迷不悟,换来的是傅少弦毫不留情的撕碎了情书。
“早知道你会犯浑,这些年我就不该管你!你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亲情,什么是爱情!”
那天,傅少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,沈明宜一边哭一边将地上的碎纸捡回盒子,再拿回房间一点点粘好。
可用胶带拼凑好的情书已经布满伤痕,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。
第一次失败的告白,没有打消沈明宜炽热的爱意。
她努力学习,想考傅少弦上了四年的复旦大学,想留在上海留在有他的城市。
可高考结束的那天,傅少弦带了一个名叫‘程若若’的女人回家,要沈明宜叫‘嫂子’。
当天晚上,沈明宜哭得声嘶力竭。
那一刻,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踩着荆棘奔向傅少弦的那九十九步,成了一场空。
她和傅少弦只会是兄妹,再无其他可能。
这些年心里燃烧得旺盛的爱意,像一团火将沈明宜狠狠灼伤。
如今,她想通了。
看着还沉浸在和程若若通话里的男人,沈明宜咽回原本想说的话,默默退出了书房。
对傅少弦而言,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继妹,去哪里上大学他根本就不在意。
既然如此,她也没必要庸人自扰了。
还有十五天,她会就离开傅家,离开傅少弦。
回到房间,沈明宜看着床头亮着暖光的龙猫夜灯,眼里伤过一丝黯然。
憨态可掬的龙猫为小女孩撑着树叶绿伞,像极了从前那些年傅少弦将她护在臂弯的模样。
但从前,终究是过去式了。
沈明宜轻叹一口气,熄灭了龙猫夜灯。
“既然决定了要走,有些东西也该收拾了。”
沈明宜轻声喃呢着,找了一个陈旧的行李袋出来,再打开了满墙的收藏柜。
玻璃柜里,摆放着傅少弦在灵隐寺三拜九叩为她求的平安福,还有他特意去法国为她亲自调制的珊瑚海香水……
一样又一样,沈明宜全都拿了下来,放进了行李袋中。
行李袋一点点被填满,沈明宜的心却空了下来,好像破了个洞在呼呼刮着冷风。
她压住心里的黯然,打开了柜子最底层的抽屉。
泛黄的日记本,稚嫩的铅笔字迹,记载着她童年的动荡。
?新学校的老师很好,可同学们说我是扫把星,爸爸一个家,妈妈一个家,我是没人要的孩子。】
那时候傅少弦看到她写的日记后,认真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他说:“傻丫头,你不是扫把星,你是哥哥眼里的星星,亮晶晶,比任何人都要闪耀。”
那天后,学校再也没有同学骂沈明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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